MIT计算机先驱乔尔·摩西逝世！50年前教会计算机算微积分

又一位计算机大牛离我们而去！

MIT计算机科学与电子工程系教授、著名计算机科学家乔尔·摩西（Joel Moses）在与阿尔茨海默氏症和帕金森氏症长期斗争后，于5月29日逝世，享年80岁。

摩西是计算机科学和电子工程系以及前工程系统部的教授，在他杰出的职业生涯中曾担任过副系主任、系主任、工程院长和MIT教务长 , AAAS Fellow、ACM Fellow、IEEE Fellow。

MIT校长Rafael Reif今天在给MIT社区的信中写道：「我们的社区将永远感谢乔尔的远见卓识、奉献精神和公民意识，我也将永远感谢他的聪明才智和美丽心灵。」

作为一名研究人员，摩西因其在上世纪60年代末开发Macsyma系统而闻名，该系统是首批能够操作复杂数学表达式的计算机系统之一，比如代数或微积分中的表达式。

Macsyma使计算机能够解决数学问题，如微分和积分表达式、操作矩阵，以及推导方程的符号解。

Macsyma比其他方法更快、更准确，本来需要六七个月时间的工程学的问题，现在可以在一个小时内解决了。

由MIT计算机科学实验室编写的Macsyma参考手册（1977年12月出版）

Macsyma影响了后来的许多功能强大的计算工具，这些工具都是摩西研究的产物。

1986年，他因在「计算机符号代数操作方面的开创性工作」，入选美国国家工程院（NAE）院士。

松下电器工程教授Gerald Jay Sussman说：「我从乔尔那里学到的一点是，计算机网络从开始的树状结构，通过分层系统，发展为到任意网络的过程，实际上是增加复杂度为代价获得更多的灵活性，为更多目标间建立联系。」

Sussman说，他第一次见到摩西是在参加他（当时还是哥伦比亚大学的本科生）为高中生开设的计算机编程课上。

而且，摩西的这种思想不仅适用于计算机系统，也适用于公司、军事组织，甚至社会秩序上。

摩西教授在MIT长期担任行政要职。在任期间，他不断践行这一理念，在互不相干的实体之间构建新的沟通渠道，建立分层系统，以迅速适应新的条件。

在任MIT教务长期间，为了将电气工程和计算机科学更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促进教师的合作并为学生提供机会，他主持建设了史塔特科技中心（Ray and Maria Stata Center）。这座建筑以创意十足的外形成为MIT的地标式建筑之一。

在2001年的中心大楼奠基仪式上，摩西因为这座大楼成为现实的努力而受到表彰。

作为MIT工程学院院长，他发起了一个长期计划，将社会科学和管理学的概念纳入工程学课程。他还监督了MIT第一个为期五年的工程学硕联合培养项目的创建。

师从明斯基，教计算机算微积分

摩西于1941年出生在巴勒斯坦。他的父母都是犹太人，在他出生前两年刚刚逃出纳粹德国，经历了一段痛苦的旅程。

从很小的时候起， 摩西就表现出对数学的兴趣。当老师不在时，他为四年级的数学课批改作业。1954年，随家人一起从新成立不久的以色列移居纽约。

摩西进入哥伦比亚大学，选择了数学。作为哥伦比亚大学的一名硕士生，他第一次意识到可以用计算机来解决数学问题，这为他后来的研究奠定了基础。

1967年，他在MIT获得博士学位，导师为人工智能先驱马文·明斯基（Marvin Minsky），并撰写了一篇关于设计和开发执行「符号整合」的计算机程序的毕业论文。

从MIT毕业后，摩西以计算机科学助理教授的身份加入MIT，两年后开始研究Macsyma。

作为MIT人工智能实验室（后来与计算机科学实验室合并为CSAIL）的创始成员之一，他主要研究能够简化和整合数学表达的关键算法。

MIT电子工程和计算机科学教授兼CSAIL主任Daniela Rus 表示：「乔尔是CSAIL社区中深受爱戴的一员。他对CSAIL、MIT和其他学校的影响是非凡的。他在上世纪70年代开发的Macsyma，是使用机器进行符号数学的首次尝试，该系统至今仍在使用。我们非常怀念他。」

摩西于1963年加入MIT的MAC研究计划。这个项目主要研究机器辅助认知和对计算机的多路访问。

在2014年的一次采访中，摩西回忆道，这个项目的最初初衷是，让更多的人能够同时使用计算机，节约成本。

「当时MIT的大型计算机造价高达300万美元，非常昂贵，所以你希望能够让多个人同时使用。」

尽管如此，管理人员仍将计算机研究视为一种昙花一现的时尚，而不是一门严肃的学科。所以摩西认为，研究人员必须证明计算机的价值，比如解决时间共享和自动微积分问题。

「后来人们惊喜地发现，一台计算机原来可以像人类一样做这么多事情，我们确实做了很多很酷的事情。」摩西回忆道。

上世纪70年代，MAC项目发展成为MIT计算机科学实验室，摩西和他的团队开发了一些基本的程序，这些程序后来演变成我们今天所熟知的操作系统。

摩西说，「在80年代的某个时候，我认为主修计算机科学是有前途的。当然那时，麻省理工学院只有10%或15%的学生主修计算机科学。」

今天，学术环境和就业市场已经大不相同。三分之一以上的MIT工程专业学生现在主修计算机科学。当然，除了人们的观念转变外，计算机专业毕业生的工资不断上涨，也是推动这个趋势的主要因素。

未来计算机科学将走向何方？摩西认为，计算机领域现在专注于面部识别、语音理解和神经科学。

「我们过去几十年来说的的所有这些事情都将取得成果，计算机科学会越来越好。」摩西说。

他还预测，未来50年会更加令人兴奋。计算机科学家与神经科学家合作可以更好地了解人类大脑的工作原理。

天才管理者，57岁通过音乐学院面试

摩西也是一个狂热的音乐爱好者。

1968年，他参加了在新英格兰音乐学院的一场音乐会后举行的MIT聚会，并遇到了在音乐会上唱爵士乐的佩吉·加维，她后来成为他的妻子。

他们结婚52年。音乐对他来说仍然很重要，1998年，在哥伦比亚大学度假期间，57岁的摩西参加了著名的茱莉亚学院歌唱班的面试，并顺利通过。

1974年，摩西被任命为MIT计算机科学实验室副主任，1978年被任命为电气工程和计算机科学系（EECS）的副主任，开始了管理生涯。他说过，与他的许多教职同事不同的是，他发现行政管理工作特别有趣。

2009年，他在接受采访时表示：「（从事管理工作）真的能抓住问题的本质，有时候还会有一些你意想不到的惊喜。」

1981年，作为EECS系主任，他发起了一个广受欢迎的「摩西研讨会」研讨会，来自各个学院的教师聚集在一起，讨论技术问题。他还带头举办了教师晚宴，为人文科学领域和工程和科学领域的同事之间架起沟通的桥梁。

MIT教授Ron Rivest回忆说，摩西的冷静和风趣激励了我们所有人，是他一手促成了这个教师聚会，会上我们无话不谈，同事间的交流和戏谑是常态，

据同事们回忆，摩西热情、友好，总是准备与朋友和同事分享笑声。当教务长时，他在每次与各部门负责人开会时，都要让对面讲个笑话。

与中国结缘

作为世界著名学府的计算机科学家，摩西与中国早在上世纪90年代就结下了不解之缘。

1995年，MIT与清华大学发起一项史无前例的国际倡议，让大学和企业参与促进经济增长，同时保护21世纪的环境。

双方在当年7月于人民大会堂召开联合会议。作为MIT教务长、首席学术官的Joel Moses表示，「在提高地球上较贫穷国家的福利和全球环境保护之间，两个目标很难同时最大化。对于科学家和工程技术人员而言，这是一个独特的挑战。我们很高兴接受这一挑战。」

时任清华大学校长王大中表示：「可持续发展和环境是我们在下个世纪面临的最重要的问题，不仅是中国，也包括世界其他国家。清华大学将积极推动与麻省理工学院和行业的合作。希望我们的合作能够通过这次国际会议将合作推向一个新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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