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翻唱当有边界

默 达

近年来，AI歌手火遍网络，在各大音乐平台和视频网站，我们可以欣赏到“AI孙燕姿”翻唱周杰伦、王力宏等知名男歌手的知名作品，感受不一样的声线体验；也能借助AI技术复原邓丽君等已故巨星的声音，重温回忆的厚重，弥补当年的遗憾。AI技术在音乐领域的应用既让人惊艳，也引发许多争议。

从歌唱领域角度来看，AI歌手翻唱歌曲的行为源自音乐合成技术的一次新实践。新世纪以来，借助音乐合成技术创作与翻唱歌曲在国内外十分流行，有虚拟歌姬翻唱经典作品，也有歌手翻唱软件合成的“二创”，二者甚至联袂登上春节联欢晚会同台献礼。

AI歌手相较于传统的音乐合成技术，底层算法上有着较大进步。通过大量音源的输入，依托神经网络技术进行深度学习，AI或将真正摆脱对音色的简单拼接，实现更精确的模仿甚至是超越。然而，AI歌手面临着三方面法律风险，一是使用他人音源进行训练学习是否得到许可，二是翻唱歌曲是否侵犯版权，三是未来若技术进一步发展，自主生成音乐作品时，AI是否可作为独立的创作者存在。经过十几年的探索，音乐合成领域已经形成了一定的版权意识，在音源采样和翻唱方面逐渐走向规范，但也存在着个体侵权难追溯、平台审核不严格等问题。这些经验教训可为AI歌手的法律界定提供部分参考。

我们必须认识到，人声是每个人天生具有的独特身份标识，在一定程度上构成了我们人格特质的一部分。AI歌手的一个显著问题是，我们构建的是声音还是独立的“人物”，相比于AI绘画、AI写作等领域更为突出。从合成音色出发，已经创造了虚拟歌手的动漫形象、人物设定以及故事背景等拟人化概念，以虚拟歌手为例。更立体的偶像是由于不断涌现的二次创作和粉丝群体的意愿。“AI孙燕姿”们面临的处境则更为复杂，因为它们大多基于现实生活中存在的或存在过的真实人物，一旦积累了足够的粉丝，从模仿转向“创作”，就需要为自己寻得一个合适的定位。和谐共生还是彼此替代，涉及的不止利益纠纷。

今年4月，网信办出台了《生成式人工智能管理办法（征求意见稿）》，要求该类作品及其预训练、优化训练数据，要尊重知识产权和商业道德，尊重他人肖像权、名誉权、个人隐私等合法利益。遵照《办法》的精神，各大音视频平台和社交媒体已投入建立AI作品标注和用户反馈机制，进一步细化的规定仍有待探索。在人工智能生成技术的运用中维持合理范围，以长期的动力促进音乐市场的健康发展，同时要求秩序和伦理价值先于技术的运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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